免费在线阅读五霸七雄精修版(完结)相关小说最新章节就来阿姑小说网!
阿姑小说网
阿姑小说网 武侠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竞技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短篇文学 乡村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柯南泡妞 杨野禁脔 凌嗕女友 姐夫荣耀 神彫游侠 无限风蓅 主人与狗 秦家有兽 我的娇妻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姑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五霸七雄  作者:诸葛青云 书号:41040  时间:2017/9/18  字数:18881 
上一章   第十章 真情颤义父 私自己嫁人    下一章 ( → )
谈话至此,黑白天尊突然发现有个侍应弟子,匆匆向与万心玄对坐饮酒的“来青亭”走来,遂知心有要事,注目问道:“牛标,你是否有什要事通讯?”

  那名叫年标的“尊天会”弟子,肃立止步,朗声禀道:“启禀会主,‘吝啬夫人’钱太真,前来总坛拜望,现在‘震天堂”中,由濮堂主款待。”

  黑白天尊喜道:“好,‘财煞’到了,我亲自相,接发她同来此处饮酒!”

  万心玄摇手笑道:“老人家不必亲,钱太真贪心最大,生怪异,只重财宝,不重礼节,你与其亲自远,还不如送她两枝关外特产的老山人参,使她来得高兴!”

  黑白天尊闻言,便自目注牛标,含笑嘱咐说道:“牛标,传我口谕,从库房中索取一盒上好野参,一件纯白貂皮,和百两金叶,由濮堂主,先送给钱夫人,聊为远来车马之敬,并请她来这‘来青亭’,与我和万公子一同饮酒。”’牛标领命退去,万心玄向黑白天尊含笑说道:“老人家这百两金叶,加得极好,‘吝啬夫人’钱太真,对人吝啬,怕人吝啬,看钱太真,视线如命之人,但如有足够引之物,她也会毫不吝啬地,替你卖命…”

  黑白天尊笑道:“黄白之物,‘尊天会’居积甚多,我以之游四海,绝不会丝毫有所吝啬,万老弟与钱夫人,定极厮…”

  万心玄摇头笑笑道:“‘七煞’之中,只有‘天、地、人’三煞,必于好友,我对其余‘酒、、财、气’四煞,均只闻名,还没见过面呢?”

  黑白天尊对他看了一眼,万心玄又笑道:“但彼此的嗜好性格,即久已耳能详,总之,老人家若想利用钱太真,便从她的‘贪得’癖上着眼,绝不会错!”

  黑白天尊笑道:“老弟,高论极是‘吝啬夫人’来了,话虽如此,礼不可失,我们且出亭外接她一下。”

  这时,一位由于缺乏滋补,略嫌干瘦,但身材仍颇苗条,约莫三十来岁的衣着朴素妇人,已由牛标引路,从园径中出现,向“来青亭”缓缓走来。黑白天尊双手一拱,抢前半步,含笑发话道:“钱夫人芳驾光临,老夫因有万心玄老弟远客在座颇有失礼…”

  话犹未了,那位“吝啬夫人”钱太真已颇为高兴地,摇手笑道:“会主太谦,你那一盒野参,一件雪貂,和百两金叶,便是对于钱太真的极好礼遇,但闻得江湖传言,‘尊天会’雄据关东,富堪敌国,假如有什么中原难得的奇多异宝,不妨多多送我几件!”

  黑白天尊一面揖客人亭,一面“哈哈”大笑道:“钱夫人先请饮酒,明我陪你到‘尊天会’的宝藏库中,随你挑选十件礼物如何?”

  钱太真高兴得眉开眼笑,举步人亭,瞥了万心玄一眼道:“妙极,妙极,这次关东之行,真是没有白来,但我却要对这位齐名已久,却尚未曾见面的‘人煞’万心玄兄,特别小心一点,风闻他人极潇洒,心极狠毒,甜笑之后,暗藏辣手,莫要见我大有收获,来个以黑吃黑…”万心玄听得皱眉深蹙地,向钱太真苦笑说道:“钱夫人未免把我万心玄看得如此一文不值?江湖传言不虚,万心玄一向笑里藏刀,心辣手狠,但那是对于敌人,若对于自己人,万心玄一样是两肋刀,腔热血响当当的好朋友呢!”

  钱太真坐了下来,目注万心玄,面带笑容问道:“万兄,我们尚是初次见面,这个可算得上朋友么?”

  万心玄笑道:“至少不是敌人,何况齐名‘七煞’,已被江湖中的卫道之士,列名为有数的魔,不单算是朋友,并可说是立场相共的好朋友!”

  钱太真点头道:“对,好朋友之前应该说老实话,万兄,我和你不大一样。”

  刀心玄一时间不明钱太真语意所指,自是不便答话,只有向这位名江湖、含财好货的“吝啬夫人”递过一瞥询问眼色。

  钱太真道:“你只对敌人残酷,不对朋友凶狠,我却对敌人、朋友都一视同仁…”这两句话儿,使万心玄,与黑白天尊均听得为之一怔。

  钱太真见了他们的神情,微微一笑,加以解释说道:“司马会主与万兄不必惊奇,我这‘一视同仁’之意,只是不论对敌人,或对朋友,均喜欢大占便宜,会想尽方法,把对方的钱财,点过来,进入自己的荷包之内!”本名司马霖的黑白天尊和万心玄听得,不相视苦笑。

  就在此时,钱太真忽然隔座伸出手儿,问万心玄娇笑道:“有幸齐名‘七煞’,‘吝啬夫人’与‘潇洒杀手’之间,可说神已久,今喜得相逢,作女人的,总会占点便宜,万兄既然称‘潇洒’,也必大方,会不会送我一件十分像样的见面礼呢?”这位“财煞”简直可靠称是“财”起意敛财时,脸皮极厚,手段也颇高明,可以说是无孔不入。

  万心玄可算“人”却也想不到她会来上这么一手“潇洒煞手”确实潇洒,也够大方,却苦于毫无准备。

  因为万心玄身边,只有散碎银两,和为数不多的几张金叶,对于这位视财如命、胃纳奇佳的“吝啬夫人”却是如何拿得出手?…

  就在万心玄有点脸上发红,窘得失去潇洒之际,陡觉腿上被人轻轻碰了一碰。

  他目光微瞥,见是“黑白天尊”司马霖悄然递过一粒几乎比龙眼还要略大一些,但却无甚光泽的梨形珠儿。

  万心玄何等伶俐,悄悄接过珠儿,装作自怀中掏出,递向钱太真,并又恢复潇洒,微笑说道:“客中身无长物,一粒珠儿,聊当薄赠,钱夫人不见怪吧?”钱太真接珠在手,看了一眼,忽然扬眉笑道:“投之挑李,理当报以琼瑶!”

  万心玄摇手笑道:“不必,不必,你是有名的‘吝啬夫人’,江湖中早有传言,‘吝啬夫人’若是用去一两纹银,会比身上少了一斤儿,还要来得心痛!”

  钱太真笑道:“万兄真是我的知己,但我所谓的‘琼瑶之报’只是秀才人情,慢说一两纹银,连一文都不值得呢!”

  万心玄讶道:“哦,既然如此,我要请教,何谓‘秀才人情’?”钱太真道:“我想送你四个字儿,你本来已有‘潇酒杀手’和‘笑面人屠’美名,我想加送的是‘大方豪客’四字!”

  万心玄把“大方豪客”四字,念了一遍,手指如今还托在钱太真掌上的那粒梨形巨珠,皱眉问道:“钱夫人的‘大方’二字,是来自这粒珠儿?”

  钱太真笑道:“万兄既是我的知己,应知钱太真也拥有一座宝库,库中的贮藏,尚称不菲,每月我均去摩挲一次,怎会不认货呢?”

  万心玄真还不知那粒梨形巨珠,有何特别贵重之处?又不好向黑白天尊司马霖探问,只有不太潇洒的干涩一笑。

  钱太真用左手三指,拈起那粒无甚光华的梨形巨珠,在鼻尖耳后等容易生油之处,略一沾滚,连自衣袖擦拭,边自笑道:“假如我见识不陋,这粒珠儿,应该产自南荒,是极为罕见奇蛇,‘三目蓝蛇’的当中那只竖目…”

  说话至此,那粒梨形巨珠,已在钱太真用人油力拭之下,发出了夺目光彩!

  钱太真道.“此珠不单光彩极美,并有祛毒妙用,尤其若与‘三目蓝蛇’的蛇胆同服,更是足以起死回生的无上圣药!故被武林人,视为瑰宝…”

  万心玄听得此珠竟有祛毒疗伤妙用,不由心中有点悔恨起来…

  钱太真说至此处,一面神色珍重地,收起那粒梨形巨珠,一面把目光移注到司马霖的脸上,含笑问道:“司马会主,钱太真不揣鄙陋,胡乱评点,不知是否看走了眼?”

  司马霖见她不问万心玄,而问自己,便知这位“吝啬夫人”相当厉害,早已看破了桌下送珠之事…

  对方既已看破,倘再掩饰,便是无趣,遂索“哈哈”

  一笑,点头说道:“钱夫人真好眼力,司马霖万分钦佩,我现来个锦上添花如何?”

  钱太真竟是举一反三的玲珑剔透之人,闻言喜道:“锦上添花?难道司马会主还要送我一粒‘三目蓝蛇’的蛇胆么?”

  司马霖点头道:“老夫于数年前,远游南荒,误人蛇谷,斩了一条‘三目蓝蛇’,可以分赠一粒蛇胆,少时便命人取来奉上…”

  钱太真喜极笑道:“常言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又道中‘无功者,不受禄’,司马会主对于钱太真,除了莫令我花钱外,可以命令我作任何效劳,否则倘若过份不劳所获,坐享其成,连万心玄兄,都会看着不大服气地,失去潇洒风采…”

  万心玄闻言,便知自己脸上已不自觉现出了悔惜神色,遂赶紧镇定收摄,并暗惊“吝啬夫人”的眼力厉害!

  司马霖笑道:“此项薄赠何足挂怀?钱夫人真若想找点事作,便请你担任万老弟与我义女司马玉娇的婚礼大媒便了!”

  钱太真哎呀一声道:“恭喜,恭喜,想不到名震八荒的‘潇洒杀手’万心玄兄,业已成了司马会主的乘龙快婿,这碗现成的‘冬瓜汤’,我是应该喝的…”

  万心玄委实不愿使‘吝啬夫人’钱太真无功受禄,眼珠一转,向司马霖含笑说道:“老人家不是打算与‘醉酡道,邋遢僧,绿白玉箫双主人’等一仙三绝,互较艺业,一争雄长么?钱夫人绝艺在身,是位绝好帮手。”

  钱太真不等司马霖接话,便向万心玄连摇双手说道:“慢来,万兄,你过份抬举我了,在‘七煞’之中,‘吝啬夫人’钱太真只是寻常人物,比不上‘霹雳火’廉不和那等身怀绝艺,更比上你‘潇洒杀手’万心玄的出类超人,我吃几碗干饭,自己内心明白,对付‘一仙三绝’那等成名人物,难免差了一层,本身胜败无妨,替‘尊天会’丢人现眼,弱了司马会主的威风锐气,却是不好意思!”

  万心玄见她猛推责任,嘴角微撇,又复说道:“除了‘一仙三绝’以外,还有几个与‘尊天会’作对的无名年轻人物,叫做什么柳延昭,秦文玉,萧克英,孟赞,焦良…”

  钱太真听了“无名年轻人物”便接口含笑道:“这些都交给我了,只要他们敢来‘尊天会’总坛撒野,钱太真发句狂言,便谁也跑不出我追魂夺命的十二金钱之外!”

  万心玄连连摇头,故意装得一本正经地,目注钱太真道:“对方人数不少,怎好让钱夫人有所偏劳,你只负责收拾柳延昭、秦文玉二人便可。”

  钱太真闻言,连连点头,向司马霖扬眉笑道:“司马会主,钱太真向你讨桩差使,这柳延昭、秦文玉二人,若是敢来‘小兴安岭九会谷’,有所失礼,你便交给我钱太真予以打发!”

  司马霖道:“好,好,就请钱夫人对此事偏劳…”

  万心玄见自己轻轻巧巧地,便替钱太真拉了两名厉害对手,心中方在暗自得意,钱太真已投过两道仿佛极为深沉、也仿佛具有极高智慧的目光,向万心玄含笑说道:“万兄,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关于这柳延昭、秦文玉的底细方面,还要向你请教请教。”.万心玄是极为刁恶之人,原意就在想使钱太真出出洋相,怎肯多言指点?遂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我是仅知其名,不详其人,恐怕无法对钱夫人提供什么重大资料…”

  钱太真笑道:“我倒有一些资料,只恐怕是道听途说,未必正确,方想在万兄台前,来个求语一证吧!”

  万心玄暗又一惊,钱太真已带着面笑容,缓缓说道:“我听说秦文玉是个弃婴,自幼被一武林奇人,拾养抚教,天资颖悟,长成后,花容月貌,技艺不凡,年岁虽轻,已列名一高手,是当代年轻俊彦‘武林七雄’中的‘巾帼之雄’!”万心玄愧然叹道:“钱夫人耳目灵通,你所知道的秦文玉,比我详细多了!”钱太真端起酒杯,徐徐啜了两口,又向万心玄笑道:“至于柳延昭,虽亦宗派如谜,但本领方面,可能比秦文玉要强上一筹?此人在‘芒肠山’,曾独断八寇四大凶,得号‘乾坤圣手,四海游龙’,金刚寨大会上,也出尽锋头,纵然火候难及万兄已不在司马会主的得意门徒,而兼义女的司马少会主之下了!”

  司马霖“哦”了一声,脸上微现惊奇神色说道:“此人竟有这高修为,并已与玉儿过手么?想是戚总堂主远道归来,又有事外出,行太以匆匆,未把事情报我知晓。”

  万心玄想不到钱太真见如如此广阔,这一来,自己捉弄她的存心,岂不昭然若揭,脸上讪讪,有点不好意思!

  钱太真看他一眼,含笑说道:“万兄,钱太真忝居‘七煞’之一,不能过份窝囊,才挽弓挽强地,承担应付柳延昭、秦文玉二人,这样说来,我那野参雪貂,金叶明珠,以及即将到手的一粒‘三目蓝蛇’蛇胆,不能算是白拣便宜了吧?”

  由于对方词锋太利,咄咄人,万心玄不有点老羞成怒,从鼻中“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应付人人都会,要能周到圆滑,或是干净俐落,才算本领!钱夫人尚将柳延昭、秦文玉除去,或令臣服‘尊天会’,我请司马老人家再奉上十倍酬赠!”他的言语中业已微带火气,钱太真却仍面笑容摇摇首说道:“万兄怎把柳延昭、秦文玉看得那等厉害?难道你这威震八荒的‘潇洒杀手,玉面人屠’,竟吃过‘四海游龙,乾坤圣手’的苦头不成?”这几句问话,锋利如针,恰好扎中了万心玄的痛处!

  万心玄脸上一红,剑眉方剔,司马霖忽然含笑说道:“我今饮得太多,已有点不胜酒力,钱夫人,我们去取那粒‘三蓝蛇’的蛇胆好吗?”这位“黑白天尊”毕竟身为“尊天会主”统率群豪,经验老到,他发现万心玄与钱太真二人各自相互斗气,互相不让,似要僵,遂赶紧打个圆场,设法把话题转往另一方面。但就在此时,空中鸽铃又响,司马霖不微愕,自语说道:“咦,又有什么急事?…”话犹未了,亭外值役弟子,已持着一份飞鸽密报呈上。

  司马霖接过看经,慰然含笑道:“哦,原来这两件事儿,都是好事,一件是‘七煞’,中的‘酒煞’‘金杯追魂’东方白随戚总堂主,来投本会,另一件是玉儿正骑着她最心爱的‘照夜玉狮子’马,星夜赶回总坛…”说至此处,先转过脸儿,对万心玄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含笑缓缓说道:“玉儿这一回来,老弟的佳期在即,钱夫人已然允为大媒,你应该好好对她奉敬奉敬,巴结一点!”万心玄懂得司马霖这是暗示自己须加忍耐,莫在大敌未至前,自己人先行失和,不由暗生愧念脸上一阵燥热!钱太真却大大方方地“哈哈”一笑,向司马霖摇手笑道:“不要紧,不要紧,司马会主尽管放心,常言道得好:‘新人上了,媒人踢过墙’,在万兄嘉礼之前,他最多和我抬抬杠儿,彼此闲极无聊地,逗上几句而已!何况钱太真脸皮极厚,一向只要里,不要面子,若有实质好处,便要我唾面自干,我也办得到呢!”万心玄一向自诩风度翩翩,辩才无碍,但今遇着这伶牙俐齿,忽真忽假,忽捧忽损的“吝啬夫人”钱太真,真有点处处受制,相形见拙,被她得有点哭笑不得!

  司马霖觉得这正是收场良方,遂与万、钱二人,一同离开后园,回到前厅,并向万心玄含笑说道:“万老弟,走,我们陪同钱夫人,到宝库之中,去取蛇胆。”

  万心玄因此身已属“尊天会”娇客,不妨避避“人财两得”嫌疑,遂微一摇头,轩眉笑道:“老人家与钱夫人去吧,我对黄白之物,从来不感兴趣,适才也陪老人家饮得太多,想在静室中,略为歇息一下!”

  司马霖知道万心玄不会再和自己客气,遂点头一笑,转面嘱咐手下,安排丰盛筵席,准备为新来的“酒煞”东方白、“财煞”钱太真接风,并邀早已是在“尊天会”中的“天煞”沙天行“地煞”公孙智“人煞”万心玄,一齐畅饮。’在起身前往宝库,进往一条异常隐秘、别无外人的长长甬道之际,钱太真突向司马霖问道:“司马会主,令义女的芳名是…”司马霖接口道:“她叫司马玉娇,但在会中却作男装,属下也称之为‘少会主’,遂又名司马玉人…”钱太真“咦”了一声,微带诧,又复问道:“既是义女,怎又与会主同姓?玉娇姑娘是改姓结契?还是事有凑巧,本来也…”

  司马霖笑道:事情是这样的,玉儿是个弃婴,自幼便被我收养抚教,根本不知道本来姓氏,遂索就随姓司马。”

  钱太真道:“玉娇姑娘与万心玄兄的这段良缘,是他们互相倾心,自行缔结?还是…”司马霖不等钱太真往下再问,便自接口笑道:“钱夫人一向料事如见,但这回却猜错了,玉儿这项婚事,是由我做主,她和万老弟连面还没有见过。”钱太真听得司马霖这样说法,嘴角微掀,似乎言又止。

  司马霖身为一会之主,有雄霸武林之心,自亦智慧过人,反应敏捷,见了钱太真这副神情,立即问道:“钱夫人,你是有何话和想说,不必存其顾忌,尽管赐教就是!”钱太真道:“我不知道司马会主的这段婚约订立,会不会稍嫌鲁莽?…”司马霖微吃一惊,目注钱太真,急急加以追问道:“钱夫人何出此言?难道万老弟有什么重大缺点?”

  钱太真摇头笑道:“那倒不是,万心玄兄文武无敌,风度翩翩,除了下手太狠一些,作事不积德外,挑不出什么缺点,我是觉得玉娇姑娘江湖游侠,年届标梅,又必然是副美人胎子,花前月下,难免已意中有人,司马会主还一心强为作主,万一拆散鸳鸯…”’司马霖变道:“钱夫人可是在江湖中听过什么传言?

  …”

  钱太真摇头道:“我与玉娇姑娘,素昧生平,传言亦未听过,这…是是想像之中…”

  司马霖透了一口气儿笑道:“一来,玉儿眼高于顶,相当气傲,对一般男子,都看不上眼,不至于在外另有私情,二来,万心玄老弟风神绝世,文武两途,均属当世翘楚,我认为玉儿在见了万心玄龙弟后,不会反对我替她作主的这桩婚事。”

  钱太真笑道:“没有波折就好,佳人绝代,君子好逑,我是业于喝这碗冬瓜汤的。”

  司马霖被钱太真这一提醒,想起前自己主订这项婚约时,司马玉娇曾加反对,不又双眉微戚说道:“不过,我对玉儿,平过份宠爱,以致在性格上略有娇纵,万一她…”

  说至此处,微觉语意滞涩,钱太真遂接口笑道:“司马会主放心,钱太真已受重礼,身为媒人我定会竭尽口舌,在可能范围,帮你把万心玄兄,收为东娇客就是。”

  说话之间,走完甬道,到了宝库的两扇厚重铁门之前。

  既称“宝库”自然警戒森严,但所有人力警戒,均在外围,进入甬道后,却已一人不见。这两扇铁门,看去厚重异常,门上一左一右,装有两面可以转动的数字机钮。门前一丈,地铺方砖,砖分红,黑,白三

  钱太真一见之下,便向司马霖面含微笑说道:“司马会主真是缔业艰难,这座宝库外围,敬戒已极严密,内产并设有巧妙机关…”司马霖笑道:“钱夫人猜得不错,请随我行动,专走红色方砖,黑白二,千万不可落足!”钱太真点头笑诺,两人到了门前,司马霖为了收买人心,对钱太真毫不避忌,先把门上机钮,旋至左九右六位置,然后再左旋六转,右旋九转。这“六”“九”之数旋单,厚重铁门内,便发出“格”

  的一声轻响。

  司马霖微凝真力,伸手一推,铁门便缓缓向内闻启。

  原来这铁门竟厚达尺许,自然十分坚固沉重!

  门儿才启,两个全身披挂的金甲武士,便自一左一右地,躬身侧立,似是人人室。钱太真起初还未发觉,但经目光一注,才失声说道:“呀,这是假的机械人,但他们可作得真像…”司马霖笑道:“不单酷似真人,并还藏着极厉害的杀人手段!”

  说完,便向那两名机械金甲武士身后石壁上两个红色圆点,隔空吐气,各自点了一指…钱太真道:“司马会主此举何意?”司马霖笑道:“经这隔空一点这后,才可能行,否则,只一贸然举步,两具金甲武土,便会双双攻击,包括全身上下,共有三十二件武器,极难有效抵御!”钱太真叹道:“这种想法,可称奇巧,不知底细的外贼,若是擅入宝库,非立刻现形,身遭惨祸不可!”她目光注处,见门内仍是甬道,丈外一间石室,半圆形的拱门之中,闪出极其人已极的珠光宝气!钱太真指着地上的红、黑、白三方砖,含笑问道:“请教司马会主,这方砖如何走法?是否仍挑红落足?”司马霖道:“恰巧相反,门外须挑红色,门内则须避红色,专走黑白二,并须足点砖心,轻轻着力。”钱太真既得骊珠,自然随定司马霖随行无碍。

  到了半圆形的拱门之外,司马霖含笑说道:“至此已毫无机关,钱夫人既有爱货之癖,可以随意把玩赏鉴的了!”

  钱太真闻言抢步,一时那半圆开的拱门,口中“呀”的一声,人便呆住。原来这间石室不小,方广足有数丈,除了少数几间外,几乎堆了金银珠宝。尤其是那些嵌在壁间的“多宝格”内,都是些赵璧名珠,名剑灵药等价值远超金银俗物的罕世精品!

  司马霖看了钱太真的呆呆失神之状,向她含笑问道:“钱夫人,你号称‘财煞’,风闻也拥有一座宝库…”

  钱太真那因过于吝啬;缺乏营养的苍白双颊乏上,起了一阵淡淡的红霞,连连摇头地,嫣然笑道:“我是个居积,那里能够与司马会主这等收罗关东财富的霸世之资,互相比拟?窭人之世,与登通之库,相去似天壤了!”

  司马霖心中也颇得意,但口中却仍谦虚地,含笑说道:“钱夫人太谦冲了,东方白兄,可能已到,我们取了那‘三蓝蛇’蛇胆,便同赴你和东方白兄的接风宴吧!”

  话毕,走到南壁的“多宝格”上,取了一支精致的蓝色玉瓶,向钱太真递去,并含笑说道:“钱夫人,这就是‘三目蓝蛇’蛇胆,经以药酒泡存,可以久置不坏,你看看这库中若有什么中意之物,不妨再取上两件。”

  钱太真接过玉瓶,道过谢后,却含笑摇头说道:“江湖之人,最贵上路,钱太真新来伊始,受惠已久,虽有爱货之癖,也不敢多贪份外之物,倘若我能为‘尊天会’略建功勋,请再司马会主论功行宝便了!”

  司马霖听她这样说法,不对这位“吝啬夫人”添了不少良好印象。出了宝库,到得前厅,极丰盛的接风筵席,业已备好。

  那位“金杯追魂”东方白,也已由他昔日老友“九爪鹰王”戚九渊陪同到达。

  由于东方白在途中曾与司马玉人暨戚如山,曾起冲突,并中奇毒,故而远来“小兴安岭”并非真诚投靠,与“尊天会”合作,而是含有寻师问罪之意。

  但偏巧“九爪鹰王”戚九渊自外归坛,途中巧遇,一番婉言解释,把错误全推在身为后辈的“花花太岁”戚如山身上,东方白也盛怒稍平,不好意思过份追穷!加上进入“九回谷”发现“尊天会”果然财雄势大,颇有几分武林霸者气象,东方白更觉意动,暗有就此生之念。

  进了大厅,除了盛筵,并有嘉客,武林中天南地北,一向难得聚合的七煞之中竟有“天煞沙”天行“地煞”公孙智“人煞”万心玄在座,并闻“财煞”钱太真,正随会主“黑白天尊”司马霖,入库取宝,越发令东方白为之惊异不止。

  “天、地、人、酒”四煞之间,有的已曾见过,有的尚属初识,一阵寒暄过后,司马霖与钱太真也自来到,一同入席。

  因东方白新到,遂由万心玄推他坐了首席,司马霖见群豪毕集,霸业将成,心中十分高兴,向戚九渊笑道:“戚总堂主,东方兄是酒之伯,若无美酒,怎款嘉宾?所设筵席,菜肴还过得去,酒却嫌俗,你叫他们换一换吧!”

  戚九渊笑道:“会主要换什么酒?莫非想把本会在中原正式开派,慑服各门,所准备的…”

  司马霖先行点了点头,又复摇了摇手,含笑说道:“今夕只款嘉宾,不谈武林俗事,那种‘香雪万醺’,酿藏已达三十年,风味相当不错,便令他们取几坛来,大家尝一尝新吧!”

  东方白抚掌笑道:“好酒,好酒,这‘香雪万醺’的名儿亦美,一听便知可能是以隔年梅枝积雪,加上来新发万花,酿制久贮而成,这种酒儿醇香淡隽,虽易人口,却有后劲,喝醉了不易醒呢!”

  司马霖对他投过一瞥惊佩眼色,点头含笑说道:“东方兄真是杜康知音,闻名知,说得丝毫不错,这种酒儿,你大概能喝多少呢?”

  东方白道:“三十斤以下,不会有甚酒意,四十斤左右,略有微醺,若能醉酡恶境,大概非要五十斤以上不可…”

  司马霖听得“哎呀”一声,向东方白竖起右手拇指赞道:“海量,海量,要五十斤以上,才会到醉酡恶境…”

  话方至此,在座诸人,不眉头深蹙,全觉一怔。

  因为东方白适才已说过一次“醉酡恶境”之语,但在司马霖第二次重述这“醉酡恶境”时,居然有人远远作歇,歌词并明显出反驳讥刺之意。那歌声是从这依山而建的大厅外的一片翠竹林中传来,唱的是“谁说醉酡恶,醉酡意境记,金银若粪土,天地是儿曹。黑白何须论,身心不必劳,世间人客,几个讥醉酡?”

  司马霖把脸色一沉,目注戚九渊,冷然说道:“戚总堂主,‘尊天会’何必再争霸中原?这‘九回谷’的总坛中枢,除了诸堂执事,并有妙阵法安排,怎会成了任人出入之境?”

  戚九渊身为“总堂主”不面通红,向司马霖抱拳一礼,立即出厅施展他威震北六省的“神鹰身法”扑向歌声来处。

  “吝啬夫人”钱太真突然发出“噗嗤”一笑!

  司马霖道:“钱夫人笑什么?”

  钱太真笑道:“我笑这作歌人颇富机智,随口编首歌儿,表面是向往‘醉酡’,其实,却把我们在座诸人,一齐骂在其内!”

  “天台野叟”沙天行不仅功力最弱,心智方面,在这群人中,也比较迟钝,闻言诧道:“骂了我们?此话怎讲?”

  钱太真首先指着自己的鼻头,夺笑一声,缓缓说道:“‘谁说醉酡恶,醉酡意境高!’属于起句,不必参详,第三句‘金银若粪土’,便是首先把我这贪金好银的‘财煞’骂得宛若粪土,一文不值…”沙天行再怎迟钝,也被她这样提醒,叫声“哎呀”怫然说道:“依此类推,第四句‘天地是儿曹’,可把人骂得苦了,我沙天行和公孙智兄‘天地双煞’,岂不成作歌人的后生下辈?”钱太真笑道:“第五句‘黑白何须论’,是藐视‘黑白天尊’的司马会主,第六句‘身心不必劳’,是讽刺:尊天会’,莫期霸业…”语音至此略顿,目光斜注,看着万心玄,扬眉笑道:“至于结句前的第七句‘世间人客’,显然便是对万心玄兄的菲薄之词…”东方白怒道:“此人真可恶,他编了这首歌儿,果然把我们一齐骂在其内!”

  钱太真正好看了东方白,面含微笑地,摇头说道:“别人可以恨他,东方兄地属例外,因为他骂遍在座诸人,单单不曾骂你!”

  东方白仔细想了一想,八句诗儿中,果然没有半句刺伤自己,不好生疑惑地,向钱太真诧声说道:“钱姐说得不错,但这人为何对东方白单独客气?”

  钱太真道:“我起初也觉奇怪,但细一推想,便想出了其中理由…”东方白脸上热上一热,微含怒意地,目注钱太真道:“钱夫人莫非以为那作歌之人,竟是我的朋友?…”

  钱太真连连摇手,截断东方白的话头,含笑说道:“东方兄切莫误会,那人不会是你朋友,但你们却是同道!”

  东方白惑然道:“同道?钱夫人莫用玄机,请解释得明白一些吧,否则,东方白落了嫌疑,在司马会主所设的接风盛筵之上,便如处针毯,坐不住了!”

  钱太真笑道:“其中毫无玄机,你是‘酒煞’,他爱醉酡,均系酷嗜杜康,如何不算‘同道’呢?换然话说,他若骂你,便等于骂他自己,所以在座诸人,无不被骂得鼻青脸肿,只有东方兄一人,属于例外!”东方白听钱太真分析得头头是道,这才一抱双拳,表示佩服地,向她含笑说道:“钱夫人析理人微,令人敬佩,你既慧眼高悬,看不看得出这作歌人的来历?”钱太真笑了一笑,转过脸儿,目注那脸上怒容末敛的“黑白天尊”司马霖道:“司马会主,你认为在林内作歌之人,会不会在武林中绝迹甚久,且曾经享盛名,‘一仙三绝,之中的‘醉酡道士’?”司马霖冷冷“哼”了一声,向钱太真颔首说道:“我的看法,与钱夫人完全相同,心中也希望是他,因为‘尊天会’的酒囊饭袋,拦不住‘一仙三绝’那等世外高人,犹有可说,否则,这个脸面,可就丢得大了!”群中最深沉冷静的“潇洒杀手笑面人屠”万心玄,淡淡一笑说道:“老人家不必把一时荣辱而看得太重,谁能完成霸业,睥睨字内,统驭群豪,谁才是真正高明的强中强手…”说至此处,目光遥注地,又自轩眉微笑说道:“戚总堂主回来了,那作歌人究竟是谁,立可获得分晓。”果然“九爪鹰王”戚九渊,仍是以他那身相当高明,足称当世武林之中一家绝学的“神鹰身法”自墙外飞回。但司马霖目光才注,便从戚九渊神色以上,看出他不会有多大收获,不把长眉略皱,发话问道:“戚总堂主,你闻歌飞身,多半去迟一步,但不知可曾见着那作歌之人,是何形相?”

  戚九渊面惭愧神色,向司马霖躬身联笑说道:“那作歌人身法太快,属下追之不及,只仿佛看见他头上梳的道髻,身上所穿,也是件灰色道袍,却不知是三清门下的那个杂而已!”

  司马霜叹道:“此事被钱夫人完全料中,那厮既作道装,定是‘一仙三绝’之内,久未在江湖走动的‘醉酡道士’!”

  戚九渊曾为北六省绿林总魁,自然知“一仙三绝”威力。因此,他听得适才自己所追之人,竟是“醉酡道士”不面现警

  司马霖因事已过去,遂向戚九渊含笑说道:“戚总堂主快命他们到酒窖之中,去取‘香雪万醺’,莫要为了这点小事,致扫诸位酒兴…”

  他顿住话头,目注“璇玑狂士”公孙智,含笑说道:“公孙兄,少时美酒取到,我要对你特别把敬三杯!”

  公孙智知晓司马霖必有所为,眼珠略转,扬眉笑道:“司马会主有何差遣?是不是要我在‘九回谷’中,予以加强,或布置什么新的阵法?”

  司马霖苦笑道:“‘九回谷’的入谷之初,总坛‘白虎门’外,以及宝库之前,总共有三道阵法,司马霖原先还以为颇具神妙,如今被醉酡道士这一随意出入,才知半文不值,想请公孙兄费点心了…”

  公孙智笑道:“我虽一向嗜好奇门遁甲等璇玑之学,却自知罗甚浅,未必拦得住真正高人?但既承司马会主,必付托尽所能,一竭驽钝,期望至少能令陌生人,稍碍手脚,有益防御就是!”司马霖闻言,目注戚九渊道:“戚总堂主,宴后你便奉陪公孙兄视察三处阵地,传令工匠暨各个岗哨弟子,如何改进?如何加强,悉听公孙兄的指挥策划!”

  戚九渊抱拳躬身,诺诺遵命。

  司马霖又向“吝啬夫人”钱太真拱手笑道:“钱夫人,我也有重任相托…”

  钱太真摇手道:“司马会主,我可不懂奇门遁甲,不通星躔璇玑,没有什么鬼神不测奥妙,最多只晓一些奇货贪财的居积之术而已…”

  司马霖笑道:“我发现钱夫人见识高远,心细如发,想请你担任‘尊天会’的军师高职,并兼任‘钱粮总管’…”

  钱太真面兴奋神色“哎呀”一声,微惊说道:“‘钱粮总管’乃是肥差,干上一年半戴,准可赚得几文!但‘军师’一职,却地位太高,我…我有所当不起呢!”

  万心玄知晓司马霖不惜以要职高位,笼络人心,遂在旁笑道:“钱夫人何必太谦,我一见你后便甚钦服,司马老人家礼贤下士,除对你特殊之外,连我们这‘天地人酒’四煞,以及已经派专人邀请,尚未到达的‘气煞’廉不和、‘煞’玉娇娃,也决定一并聘为‘供奉’,地位相当清高,和你这‘军师’而兼‘钱粮总管’的实权人物,足以分庭抗礼的!”

  钱太真道:“好,司马会主既如此看重‘七煞’,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钱太真既任军师,先贡宝物,我要想个法儿,把廉不和、玉娇娃尽快来,‘七煞’尊天,‘黑白’无敌,纵然‘一仙三绝’,齐出江湖,我们也足可和他们放手一斗的了!”

  司马霖大喜道:“钱夫人有何妙策,能令廉不和兄,与玉娇娃姑娘,尽快到来?”

  钱太真这时“尊天会”的侍应弟子,已把那“香雪万醺”取来,遂举杯尝新地,饮了一口遂失声赞道:“好酒,香醇冷秀,沁心人脾,真是罕世好酒…”

  语音微顿,侧顾那位号称“酒煞”的“金杯追魂”东方白道:“东方兄,司马会主以这‘香雪万醺’待,对你来说,是不是极佳礼物?”

  东方白连连点头,并自动连连倾杯地,狂笑答道:“何止‘极佳’,赠‘财煞’以珠宝,款‘酒煞’以佳酿,应该说是‘最佳礼物’!”钱太真目注司马霖,微微一笔继续说道:“司马会主听见没有?处事之道,攻心最佳,对于‘霹雳火’廉不和、‘天魔玉女’玉娇娃等‘气、’二煞的号召方法,最好便是利用‘气’‘’二字!”

  他在扬眉,司马霖却在皱眉,略现踌躇,若笑道:“这‘气’‘’二字,恐…恐怕不太容易运用…”

  钱太真笑道:“不难,不难,从历史上看,廉颇器量狭隘,与越相蔺相如曾为死对头,‘霹雳火’廉不和既出江湖,若是听得这‘小兴安岭’的‘九回谷’中,有位‘屈秦辩士’盖相如时,定会不请自来,要和‘盖相如’斗上一斗!”

  司马霖替她持壶斟,钱太真眉飞舞,又复笑道:“‘天魔玉女’玉娇娃,既称‘煞’;必然自矜绝,她若知晓此处有位冠天下的‘乾坤玉女’玉娇娥时,包管也会刻意打扮地,来和她比上一比!”

  司马霖苦笑道:“钱夫人说得虽极有理,但这‘屈秦辩士’盖相如,和‘乾坤玉女’玉娇娃二人,又到那里去找?”

  万心玄笑道:“这二人乃是虚构,老人家只要派遣手下,在江湖中散布传言,便等于是漫天撒下金丝网,那怕鱼儿不上钩了?”

  钱太真道:“他们一来,事便好办,廉不和若是好斗,我们‘天、地、酒、财’四煞,谁不能接他三五百招,包使他斗得过瘾…”

  眼光瞟处,和万心玄举杯笑道:“至于笼络‘煞’,更复好办,万兄是位极现成气煞潘安,妒煞卫介的美男子,俏英雄!玉娇娥见了你时,包管不再想与玉娇娥比其颜色,而只想和你卿卿我我,誓海盟山!但…”

  她顿住话头,转对司马霖笑道:“但我们那位司马少会主,若因此打翻醋坛子时,司马老会主却得替我这狗头军师,担待担待!”

  司马霖“哈哈”一笑,举杯四望地,轩眉说道:“钱夫人果然智慧超群,高明无比,‘尊天会’深庆得人,诸位应该同饮一杯!”就在他们觥筹错,喝得兴高采烈之际,突见前谷的夜空之中,飞起了三道旗火…

  钱太真目光遥注,向坐在她身边的司马霖,低声问道:“旗火连升,必非无故,这是什么紧张讯号?难道有强敌来了不成?…”司马霖笑道:“不是有敌来犯,是玉儿回转总坛,前谷执事知道我曾以‘银管传书’,急于找她,遂先用旗火报讯。”

  钱太真笑道:“恭喜,恭喜,司马会主诸喜齐临,群豪辅弼,这‘黑白天尊’的武林霸主之位显然业已坐稳,我要敬你一杯…”

  举杯之时,望着万心玄道:“万兄,一齐来,司马少会主既已回总坛,你的吉期已近,雀屏中选,夸风乘龙,要对我这媒人,好好准备一份花红厚礼才好!”万心玄久闻司马玉娇具有天人姿,自然面红容,举杯说道:“钱夫人放心,你的这份媒礼我绝不吝啬,打算赠以‘大荒三宝’之一!”

  钱太真听得惊喜万分地,目注万心玄,急急问道:“万兄,你大概不至于让我这身为大媒之人吃个空心汤团吧?你打算给我‘大荒三宝’之中的那一件呢?”

  万心玄笑道:“钱夫人见闻极博,你知不知道所谓‘大荒三宝’,是些什么东西?”

  钱太真颔首道:“知道,知道,是你两位恩师的两桩独门震世武学,‘混沌神功’,‘玄煞手’,和一十三块‘护温凉钱玉’!”

  万心玄想不到钱太真对答如,居然如数家珍,不对她一挑大拇指,失声称赞说道:“这是我‘大荒’,一派的极高秘密,钱夫人能说得丝毫不错,委实以大方难得…”

  他边说边自端起酒杯,饮了两口,含笑又道:“钱夫人在这‘大荒三宝‘中,可以选任一样,但话要事先说明,假如你想要‘护温凉铁玉’,我却不能悉数相赠,最多只能给你三块!”

  钱太真把嘴角微微一撇,淡然的说道:“仅肯给我三块,有什么意思?遮得了前,遮不了后背…”

  万心玄正接道:“三块‘温凉铁玉’,价值已奚止万金?钱夫人请想,你在前‘将台’‘七坎’,以及后背‘脊心’上,各佩一枚,纵然遇上罕世的高手,多半也可性命无虞,度数次劫数!”钱太真皱眉道:“万兄,你逗死我了,使我既想要那宝玉,又想学那两桩罕世神功…”

  万心玄摇头笑道:“钱夫人不可贪多,这不是金银俗物,你只可选择一样!”

  狂太真沉思有顷,实似下了莫大决心,目闪神光,朗声说道:“我要三块护温凉宝玉,万兄是不是马上给我?…”

  “金杯追魂”东方白听得钱太真这样说法,向她含笑问道:“钱夫人,‘混沌神功’与‘玄煞手’,是威力神妙无比的秘传罕世绝学,堪称武林人物的梦想瑰宝,你怎么不加选择,只要三块玉呢?”

  钱太真笑道:“东方兄有所不知,凡属神功绝艺,最好自幼着手,并不断克苦煅炼,否则难有大成,何况我钱太真是个财,只想做个‘大财主’,并无霸视武林的太高权力望,不如舍难就易,要三块可以护的防身的‘温凉铁玉’,或许可以帮我在遇上重大灾厄埋,度过劫数,多活几年,多享受一些摩挲珍宝的自得之乐!”

  语音至此,突然伸手指向万心玄微微一笑说道:“万兄,别的事儿,都可欠帐,但谢媒大礼,却必须现铁现货,才会吉祥!玉姑娘就要到了,你若要我多多美言几句…”

  万心玄早已伸手到内衣之中,摸索准备,不等钱太真往下再说,便摸出三枚寸许方圆的黑色玉片,递向钱太真道:“钱夫人,这是‘太荒三宝’之一的‘温凉铁玉’,你只消…”

  钱太真笑地接过“温凉铁玉”点头笑道:“万兄不必再解释了,我知道这‘温凉铁玉’甚具有力,只消点,方可黏牢护,任凭再强的指力掌力,也无法透玉伤人,而我这趟‘九回谷’,之行,不单作了‘尊天会’的军师兼钱粮总管,又得了好几件稀世宝物,真是吉利已极,太美妙了!”

  就在她“太美妙了”一语才出之际,厅中群豪,全觉眼前一亮!…不是灯光加强,不是空中闪电,使群豪全觉眼前一亮,是有人从厅外走人。

  这是一位风采夺目的白衣少年,潇洒、漂亮、英,均兼而有之,若想用句笼统赞主,便恰好正是钱太真刚刚出口的“太美妙了”四字!

  当然,不问可知,这位风神美极的白衣少年,就是刚刚回转总坛,而且经常易钗而弁的司马少会主。

  故而,群豪之中的“潇洒杀手笑面人屠”万心玄,看得特别心跳怦怦,两眼发直!

  司马玉娇人厅后,便抢走到司马霖的面前,恭施一礼,含笑说道:“义父安泰!”

  司马霖摆摆手,笑笑道:“玉儿少礼,我来为你引见这位新近来此,并已答允参与本会的特别贵宾…”

  司马玉娇道:“义父也慢引见,玉儿在回转总坛的途中,曾大胆妄为地,作了一桩极为擅专之事,敬请义父加罪,玉儿甘心领责,万死不辞。”

  任凭司马霖再怎英明盖世,足以领导群豪,他也想不出司马玉娇这当众请罪之举,是作了什么事儿?自然“哈哈”一笑,温言说道:“玉儿,说那里话来?你虽是我螟蛉,其实情同骨,慢说你素来聪明稳重,不会作甚错事,便算你当真闯下了什么滔天大祸,也有作义父的,替你担待。”

  司马玉娇听了司马霖这么一说,脸上笑容益发开朗地目光一扫座上诸豪,扬眉说道:“义父既说这几位均已应允参与本会,则便不算贵宾,应该是自己人了!”

  司马霖心情十分愉快地,拈须微笑,颔首说道:“对,对,大家业已成了一家人,我来向玉儿引见…”

  他因只有钱太真是女子,又正好坐在自己的身边,遂首先引介道:“这位是‘吝啬夫人’钱太真,钱夫人善于理财,更极足智多谋,我已聘任为‘尊天会’的军师,并兼领钱粮总管!”

  司马玉娇抱拳笑道:“久仰,久仰,能者多劳,钱夫人以后要对我多多指导一点!”

  钱太真自然一番谦逊,司马霖遂又顺序为“天台野叟”

  沙天行、“璇玑狂士”公孙智、“金杯追魂”东方白依次介绍,因万心玄与钱太真是一左一右站在司马霖的两侧,遂成为最后一位被介绍的人物。

  引介到东方白时,司马玉娇特别深施一礼,陪笑道:“东方供奉如今已成为自己人,尚请原谅我…”

  东方白笑道:“少会主不必说,途中之事,只是彼此的一时意气…”

  司马霖听得方自向司马玉娇愕然看了一眼,司马玉娇已将酒肆烘杯之事,约略禀报,并含笑说道:“启禀义父,玉儿身边所带独门解药,业已用完,请义父给东方供奉一粒…”

  东方白举手连摇,向司马玉娇含笑发话道:“少会主不必为我讨灵药了,东方白的奇药业已解决了!”

  这两句话儿,倒着实使司马霖听得一怔,目注东方白道:“东方供奉,你既中本会戚总堂主费尽苦心的特炼奇毒,又怎能在未获独门药物之下,祛解的呢?”

  东方白说道:“我认识一位罕世神医,遂特意到他所隐居的‘崂山’,走了一趟…”

  司马霖问道:“这位神医是谁?竟具有药到回的这大本领?”

  东方白笑道:“他如今虽叫‘醉猫’刘三,以前却享有盛名…”司马霖既想霸视武林,自然对所有江湖异士,均尽量探听,罗极广,闻言摇手笑道:“东方供奉慢点说出,我来猜上一猜,是不是当年号称‘千杯仙指冷扁鹊’的刘子丹?”

  东方白好生佩服地,向司马霖一翘右手姆指笑道:“司马会主的见闻真广,猜得丝毫不错,刘子丹与我比酒落败,隐名‘崂山’,已有不少年了…”

  司马霖闻言,向戚九渊投过一瞥目光,扬眉说道:“戚总堂主,本会意与各派群豪,逐鹿中原,则争斗这间,伤亡难免,像‘千杯仙指冷扁鹊’刘子丹这等技能生死人而白骨的罕世神医,是渴需的人才,你不妨与东方供奉,仔细研究一下,有没有什么争取对策?”

  东方白果然极爱那“香雪万醺”一面不住倾杯,一面目光略扫钱太真,向司马霖笑道:“司马会主找错人了,你应该请钱大军师,运筹帷幄!”

  这两句话儿,既像是对钱太真榆杨捧场,又像是有点吃味讽刺?…

  钱太真居然当仁不让地,笑了一笑,点头说道:“好,我就来出个馊主意,请司马会主先命人烧制一只特巨酒坛,坛中装‘香雪万醺’等罕世美酒,由东方供奉,运往崂山,谢他赠药之德并续行年斗酒,刘子丹佳酿在目,旧愧在心,定然不甘推辞,必被酒量盖世无敌的东方供奉,灌得醺醺大醉,那时,将他装入巨坛,飞车上路,并继续不断加以供应,等他从沉沉醉乡中,一梦醒来,业已身在‘小兴安岭九回谷’了…”

  别人听来,觉得钱太真似乎在说笑话,但东方白却听得眉飞舞,抚掌笑道:“妙计,妙计,大概除了把他灌醉,装入酒坛以外,决无其他方法,可以使刘子丹离开‘崂山’,而要他甘心痛饮之酒也必须‘香雪万醺’,能够陪他同饮,把他灌醉之人,更非我东方白不可!”

  司马霖向戚九渊笑道:“戚总堂主,钱夫人既献妙策,便偏劳东方供奉,依计而行,你负责筹备一切需用之物,只等巨坛制好,便立即启程!”

  戚九渊唯唯应诺,司马霖又举手轻拍坐在自己和身侧的万心玄的肩头,向司马玉娇笑道:“玉儿,这位便是被武林评定为当世年轻人物中,第一高手深得‘大荒二老’真传的万心玄老弟。”

  他因万心玄的“潇洒杀手笔面人屠”外号,有点阴险凶恶,不太好听,遂特意在司马玉娇面前避而不提。

  司马玉娇颇为大方地,向万心玄含笑点了点头,并立即斟了一杯酒儿,双手合捧,目注司马霖道:“义父刚才面允为玉儿担待在外妄为之事,玉儿感激万分,谨奉酒为谢!”

  话完,便把那杯美酒,恭恭敬敬地,双手捧了过去!

  司马霖本来已把这件事儿淡却,但闻言之下,却又复引导起疑心,边接过美酒,连自向司马玉娇问道:“玉儿,你…你究竟作了什么事儿?”

  司马玉娇笑了一笑,但笑容在嫣然中,却带着一些极难察觉的凄惨意味,目光毫不畏缩,直视司马霖,缓缓说道:“在玉儿尚未禀明所为之事以前;有几句直言,想先行禀陈义父!”

  司马霖越发惊奇地“咦”了一声,愕然说道:“玉儿,你怎么了?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明言乎?”

  司马玉娇遂侃然陈言,把自己外出所见“尊天会”招收太滥,良莠不齐,所作所为,已为武林人物侧目等情,坦白说了一遍,并奉劝司马霖能泯却争霸之心,否则,亦应细订律规,严诫属下,不许妄恶,要争也须争个仁义武林霸主。

  司马霖雄心过于,万心玄等人,又纷纷推波助澜,大扯风旗之下,万想不了身为“少会主”的司马玉娇,竟会来了一个犯颜一谏?

  故而,他听完话后,脸色已变,钱太真极为知趣地,在旁圆场笑道:“少会主句句忠言,不单司马会主必然采纳嘉纳,连我们也会本身戒慎,兼若旁人,务期‘尊天会’成为一个威震江湖,并受人尊敬的良善组织!”

  经钱太真这样一敲边,司马霖只得撤过一旁地,目注司马玉娇问道:“玉儿,你向我再三谢罪请恕,必非寻常,你到底作一些什么惊天动地事儿?”司马玉娇早就抱着极大勇气,回转总坛,来见义父,如今见万心玄在座,更知非下决心不可,遂牙关暗咬,先了一口长气,把神情、语音,均放得极为平淡,缓缓说道:“玉儿业已嫁人!”这“嫁人”二字,宛若两声震响当头的晴空霹雳!

  这壁雳,使万心玄为之一怔,司马霖也为之一震,在座群豪元本知司马霖为万心玄与司马玉娇已订婚约的情况以下,也均为之目瞪口呆?…别人不便开口,司马霖却不便不开口。他脸已通红,本已怒,但一来想起自己事前曾有不论何事均为司马玉娇担待的诺言,二来平素已极为宠爱的义女,从未对她有大声叱责,遂强自把一口发怒气,慢慢沉下去!直等业已通红的脸色,恢复正常,方对司马玉娇,看了一眼,眉头深蹙问道:“玉儿你要嫁的人到底是谁?”他明知司马玉娇既然如此,心中必已另有情郎,但仍期望她能顾全大避,体会自己作难苦衷,而说出“万心玄”三字。
上一章   五霸七雄   下一章 ( → )
阿姑小说网提供五霸七雄精修版(完结)相关小说,五霸七雄精修版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五霸七雄精修版(完结)相关小说最新章节就来阿姑小说网!提供五霸七雄相关小说无删节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五霸七雄,希望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