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在线阅读五霸七雄精修版(完结)相关小说最新章节就来阿姑小说网!
阿姑小说网
阿姑小说网 武侠小说 历史小说 同人小说 耽美小说 推理小说 校园小说 仙侠小说 都市小说 言情小说 架空小说 重生小说 穿越小说
小说排行榜 经典名著 灵异小说 玄幻小说 竞技小说 短篇文学 科幻小说 伦理小说 军事小说 网游小说 短篇文学 乡村小说 全本小说
好看的小说 柯南泡妞 杨野禁脔 凌嗕女友 姐夫荣耀 神彫游侠 无限风蓅 主人与狗 秦家有兽 我的娇妻 综合其它 总裁小说 热门小说
阿姑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五霸七雄  作者:诸葛青云 书号:41040  时间:2017/9/18  字数:18011 
上一章   第十七章 芙蓉初出水 凶星又到来    下一章 ( → )
但赫连甫仍丝毫不敢怠慢地,把灰袍大袖一挥,卷起劲气狂飙,把“罗喉戳魂外”碎粉所化光雨,卷得向四外飞散!这是因为他深知针有奇毒,万一伤了廉不和,或是戚如山时岂不更糟到极顶?果然,针粉所化的光雨才落,四外木叶草石之间,均纷纷滋滋作响,并有缕缕青烟腾起?司马玉娇笑了一笑,缓步走出,目注赫连甫,冷冷问道:“赫连老驼子,你是奉了你小主人之命,想把我擒回‘九回谷’了?”赫连甫自负甚高,来时本是一腔盛气凌人,但如今见识了两桩莫明其妙的稀罕事后,他业已盛气稍馁了!但话出如风,无法说了不算,只得觑着脸儿,点头答道:“先是依礼相请,倘若司马姑娘执意不识抬举,则少不得便要动强!”司马玉娇扬眉冷笑道:“动强?凭什么…”赫连甫明知必被讥讽,却也只得厚着脸皮,应声答道:“自然是凭藉老夫的一身绝学…”司马玉娇晒道:“哼,你见不得人的无伎俩,业已施展,如今不妨把你见得了人的真实艺业施展施展!”赫连甫对于玉娇娃已有点莫测高深,再见司马玉娇似乎比玉娇娃的气派更大,不由眉峰微蹙,心中苦恼…

  司马玉娇道:“怎么样?赫连老驼子,我在‘尊天大会’期前,不想先回‘九回谷’,你怎样对你的少主代,是不是出手拿人?”

  赫连甫道:“司马姑娘既执意如此,老夫只好得罪…”

  司马玉娇道:“你除了学会暗算伤人之外,所擅长的是什么功力?内功、拳掌、玄功、兵刃、轻功…”

  这兵刃二字,实在给赫连甫一线灵机,立即点头说道:“老夫对各种武学,可说无不擅长,但久闻司马姑娘身怀绝艺,不敢过傲,就用这多年随身的‘九节竹杖’,向你讨教讨教便了。”

  司马玉娇向他手中所持的虬节竹杖,看了一眼后,便迳自转身走到山壁旁边,折了一段三尺来的长枯枝。

  赫连甫见状,愤然叫道:“司马姑娘,你难道想以枯枝赐教,这…未免太以高傲,过份瞧不起我赫连甫了…”

  司马玉娇笑道:“你用竹杖,岂不恰好相称,那里能说高傲…”赫连甫道:“老夫这‘九节杖’,除了本身是‘阴沉寒竹’,无物不摧,专门可击散各种内家气功之外,另有其他两种妙用,岂是你这枯枝能敌?”

  柳延昭“哦”了一声道:“你这区区竹杖,居然还有许多奥妙之处?”

  赫连甫狂笑道:“老夫就对你明说,又有何妨…”

  狂笑收处,正把手中“九节竹杖”一举,向司马玉娇朗声说道:“第一,我这宝杖,既是‘阴沉寒竹’所制,竹杖本身,便有种特别寒,能够侵入骨髓,老夫只消边自施为,边自以内力暗,这种寒之气,便无形无地,布当空,对手稍稍人,自然无妨,但一到了相当积量,任是铁铸金刚,也将四肢如雪,血脉渐凝,心头若冰,立告支持不住!”

  司马玉娇想不到这看来相当阴险卑鄙的赫连甫,竟肯把他“九节竹杖”中,所含隐秘,当众说出,不微愕然地,向对方看了两眼!

  赫连甫如今似变成大侠风范,毫无毒神情,双眉微轩,坦然又道:“第二,这‘九节竹杖’其实只有八节,最后一节手握之处,乃以钢制成竹形,镶嵌其上,内藏机簧,换句话说,也就是兼具综合‘七孔黄蜂针’及‘五云捧摄魂钉’之妙的特制钢筒,藏于杖尾,万一若遇强敌,到了艺业难分上下,必须各尽所能,拼死一搏的最后关头,便可觅一最佳机会,先于探杖点敌时,前八节杖身,蓦然手,飞刺对手心窝,对手骤出不意,任凭功夫再高,也必仓皇闪避,这样一来,岂不成了特制钢筒的绝好标靶的!趁其人在半空,足未点地,崩簧再按,漫空光雨如飞而聚,件件皆淬奇毒,纵是大罗神仙,也逃不过这场劫数的了!”

  司马玉娇越听神色越见凝重,到了后来,竟秀眉双蹙地,望着赫连甫,默然不发片语。

  赫连甫笑道:“司马姑娘听了老夫的肺腑之言,应该稍减傲气,明白我这‘九节竹杖’,是你随意折段枯枝便可抵卸的了!”

  司马玉娇从鼻中冷然“哼”了一声,嘴角微披,晒然说道:“赫连老驼子,你以为就这样能哧住我了?”

  赫连甫道:“老夫久闻司马姑娘是位侠胆如天的巾帼须眉…”

  一语未毕,司马玉娇便把螓首微颔,接口傲笑道:“对了,司马玉娇向来胆大如天,绝不会被人哧住,我是在想,你起初那样卑鄙阴险的从背后暗发毒针害人,如今又这等光明磊落的自行揭破兵刃隐秘,先后行径,截然不同,其中究竟打的是什么鬼蜮算计?”

  赫连甫“哈哈”大笑几声,目光微注司马玉娇,点头说道:“问得好,但答案可能出你意料之外,我赫连甫为人处事,向走极端,坏时坏得比豺狼蛇蝎,犹胜三分,好时又好得可以足配圣贤先师,毫无愧!”

  司马玉娇一扬手中枯枝,妙目电闪神光,扬眉说道:“赫连甫,你看我手中,是何兵刃?”赫连甫听出她话外有话,笑了一笑,森森地,缓缓说道:“从外型本质说来,它是一枯枝,但司马姑娘倘若替它取了什么雅致别名,便不是赫连甫所能猜得出了!”

  司马玉娇笑道:“不错,这枯枝不单有雅致别名,我还在片刻之间,替它取了两个,一个叫‘貌狼鞭’,另一个叫‘圣贤愁’!”

  刚才,赫连甫自称他坏时甚于“豺狼”好时足配“圣贤”如今司马玉娇却把手中枯枝,定名为“豺狼鞭”暨“圣贤愁”不正以针锋相对?

  换句话说,这两句也就含有管你是“真豺狼”抑或“假圣贤”也要先用这鞭儿,把你教训一顿!

  赫连甫目内凶光暗转,又打了一个“哈哈”森说道:“司马姑娘,既然彼此无法善罢,非动干戈不可,赫连甫便索卖句狂言…”

  司马玉娇接口道:“说,快说,我要听听你这所谓‘狂言’,是怎样卖法?”

  赫连用右手握着“九节竹杖”左手伸出三指,扬眉说道:“三招,最多只要三招,我便要司马姑娘在我‘九节竹杖’之下,颓然倒地!”

  连在一旁掠阵的玉娇娃、萧克英、焦良三人,都听得几乎怔住,玉娇娃并在一怔之后,暗以“蚁语传音”功力,向萧克英、焦良耳边,悄然说道:“焦三弟,萧大妹,赫连老驼子十分凶狡刁滑绝不会无故作甚狂妄之言,我们大家注意一些,看看对方究竟在耍什么恶毒花样?”旁观之人,有点紧张,当事之人却十分轻松,司马玉娇在闻得赫连甫的之狂言后,哂然一笑,缓缓说道:“赫连老驼子,你在作梦…”

  赫连甫道:“不错,司马姑娘接我第一招吧,这招就叫做‘请君入梦’!”

  话完,杖举,似乎平淡无奇地,向司马玉娇头顶,缓缓击落!

  这样打法,分明不在卖招式变化,是向对方挑战内力!

  司马玉娇艺高胆大,怎甘示弱?横起枯枝,便向‘九节竹杖’架去。竹杖、枯技才一接触,司马玉娇便全身微震,摇了摇头,眼内神光,也立显黯淡,足下更有点摇晃!

  焦良看得大惊“咦”了一声,怪叫道:“不对,不对,这事太以门,玉三姐怎么真有点像是要入梦境?”

  他的语音才毕,只听得赫连甫充得意的“嘿嘿”狂笑说道:“司马姑娘,三招太多,大概两招便差不多了,我这第二招叫做‘大梦难觉’!”

  一面说话,一面举起手中“九节竹杖”向司马玉娇当遥空一指!

  司马玉娇“哼”一声,手抚前,面带痛苦之,连退两步,颓然栽倒在地!

  “戚堂主,司马姑娘已被我制倒,你把她带回‘九回谷’去!”戚如山刚刚应诺一声,举步向前,耳边突然听到有人叱道:“你敢!”

  三条人影,闪到当场,自然是玉娇娃、焦良、萧克英三人,并系由玉娇娃当先发话!由于玉娇娃作过‘九回谷’的军师,曾经执掌号令,戚如山本就怕她,不由心中一怔,当堂止了脚步!

  玉娇娃面寒如水,戟指赫连甫,以极度鄙夷神色,厉声骂道:“赫连甫,你这老驼子,在江湖中凶名虽还不小,但却想不到无得这种地步?”

  赫连甫扬眉笑道:“玉姑娘真有这等聪明么?难道我所花巧,又已被你看出了?”

  玉娇娃指着他那“九节竹杖”冷笑一声,哂然说道:“我已想通,你这‘九节竹杖’之中,定藏有无形毒粉,先佯作大方,解释杖中妙用,其实却暗用内力,把毒粉得布当空,等我玉三妹愤然入后,才左一个‘请君入梦’,右一个‘大梦难觉’…”

  话方至此,赫连甫已怪笑说道:“玉姑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第一招‘请君入梦’,确实利用震,催发司马姑娘所中毒力,但第二招‘大梦难觉’,却是暗用我独门‘九指’玄功,遥点她前三处大…”

  这末后数语,使玉娇娃听得心中一震,脸上神色微变!

  因为她知道“九指”是种极恶毒的功力,倘若司马玉娇的前三大要,真被点中,则所受内伤,定已严重到魂游虚无地步,非赫连甫的独门解药,无法挽救!

  赫连甫一看玉娇娃的脸色,哈哈大笑地,得意说道:“玉姑娘,你是聪明绝顶,识得厉害之人了,如今定已知道司马姑娘只剩下一条生路…”

  语音微顿,伸手往地上昏不醒的司马玉娇一指,继续笑道:“司马姑娘若是被我带回‘九回谷’,她只不过下嫁万少主,若是被玉姑娘留下,最多拖延上半的光,必将玉殒香消,化作南柯一梦!”

  玉娇娃双眉微剔,方白冷哼一声,赫连甫又复笑道:“刚才玉姑娘不畏我‘罗喉戳魂针’之事定然另有原故,但天下‘天蚕丝’等宝衣难得,我不相信司马姑娘身上,也穿有这等足以卸劫防身的罕世奇宝,故而,玉姑娘不防为司马姑娘诊察一下,看看她脏腑伤势是否如我所说?”

  玉娇娃目光微瞬左右…

  焦良、萧克英二人会意,立刻抢前两步,凝功防变!

  玉娇娃见已有人护法,才放心俯身,为司马玉娇诊断脉象,察看她脏腑伤势?

  就在她静心诊脉之际,廉不和突然发出一声长叹,向赫连甫拱手说道:“赫连兄,小弟此刻要告辞了!”

  赫连甫一怔道:“廉兄要先回‘九回谷’还是另有其他事儿?”

  廉不和摇头苦笑道:“都不是,廉不和突淡雄心,我要永谢江湖,回转‘沂山’旧居,与烟霞猿鹤为伍!”

  赫连甫双眉深蹙,方待说话,廉不和又面苦笑叹道:“人只要稍有灵,往往每获顿悟,我如今便是悟出先人廉颇之所以能名垂千古之故,并非由于‘起翦颇牧,用军最’,而是由于能够知认错,负荆请罪,与旧相如将相和谐,忠报国…”

  赫连甫脸上有点挂不住的,干笑几声,皱眉问道:“廉兄此语之意,是骂我无?”

  廉不和摇头道:“廉不和名心既淡,何必再骂任何人,我只是决心跳出是非场了!”

  赫连甫因廉不和所炼各种妙霹雳火器,极具威力,犹想设法挽回,遂陪着笑脸说道:“尊天大会’,毕聚群英,连我主人‘大荒二老’,也来参加,是场近百年来最为热闹的武林聚会,廉兄当真不瞻其盛…”

  他这“不瞻其盛”一语,刚刚出口,红衣飞动,人影轻动,廉不和的身形已远在十来丈外!

  赫连甫牙关一挫,目闪凶光,刚把手中“九节竹杖”重重一顿,似有所发作,戚如山却在一旁劝道:“赫连老人家,由他去吧,‘大荒二老’既来主持大局,‘尊天七煞’中,便少了几个,又有何妨?莫要出些其他事儿,反为不美!”

  赫连甫知晓戚如山是顾虑万一把廉不和急,对方可能用霹雳火器反击,确实威力奇强,不易加以抵御。权衡轻重,只得暂忍怒火,不追廉不和,回过头来,向刚刚为司马玉娇诊完脉象,站起身形的玉娇娃,冷然问道:“玉姑娘,你可诊得出司马姑娘的体内伤势情况…”玉娇娃脸色十分凝重地,目光森利如刃,盯在赫连甫脸上,沉声说道:“我素研医理,自知脉象,三妹果中‘九指力’,寒毒无法遏阻,即将攻心,但我誓为报仇,不顾一切,要尽展天魔辣手,大概当她玉殒香消之际,也就是你这老驼贼,恶贯盈之时…”赫连甫摇手笑道:“不会,不会,我家万少主,志在求凰,赫连甫若是擒回一个死的司马玉娇,岂不大煞风景,毫无用处?”玉娇娃面色一驰道:“你愿意给她解药…”

  赫连甫笑道:“只给她临时的解药,以保持寒毒暂不攻心,等到了‘九回谷’,再予完全祛解,因为这样作法,司马玉娇沿途都将在昏不醒的状态中,不会反抗图逃,甚花样!”玉娇娃双眉紧蹙,略作寻思之后,才下了决定地,毅然答道:“好,我们姐妹,随你同返‘九回谷’!”赫连甫颇感意外问道:“玉姑娘也要同去?…”

  玉娇娃脸色一寒,冷冷说道:“我三妹既在昏不醒中,一路上能容你或戚如山这等臭男子,加以捧抱么?五娇娃身为大姊,放心不下,自然跟去照顾,何况我也是万心玄等恶贼,誓得而甘心之人,功上加功,难道还不高兴?”赫连甫放声大笑道:“高兴,高兴,当然高兴…”

  玉娇娃叱道:“不要光是高兴,快把临时解药拿来…”

  赫连甫伸手人怀,摸出一粒淡绿色的药丸,嘿嘿笑道:“寒毒攻心的时刻未到,玉姑娘无须急,我在递过这药丸之前,想先向你请教一件事儿。”玉娇娃何等聪明,业已猜出对方心思,冷哼一声,扬眉问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不怕你的‘罗喉戳魂针’?”赫连甫颔首道:“不错,赫连甫生平少用此针,用则从未失手,我不相信玉姑娘的内家气劲,已练到万物不侵,金刚不坏的至高无上境界…”玉娇娃笑道:“我哪有那高修为,不过我身上穿着一件司马会主所赠的‘天蚕短衣’…”赫连甫似乎不以为然地,连连摇头,截断玉娇娃的话儿说道:“天蚕衣仅仅避避寻常刀剑,暨未达巅峰的指力掌力,我那‘罗喉戳魂针’,则是特炼之物,无坚不摧…”玉娇娃皱眉道:“我的话尚未完,你就狂些什么?”

  赫连甫着实对玉娇娃有点头疼,耐着儿,略一抱拳,陪笑说道:“赫连甫承认略嫌急,玉姑娘,请继续说出其中究竟?”玉娇娃道:“在‘天蚕短衣’之中,还有第二层防身之物,你的‘罗喉戳魂针’确实不同凡响,穿得过第一层‘天蚕短衣’,但却受阻于第二层‘温凉铁玉’!”赫连甫闻言,大吃一惊道:“‘温凉铁玉’?”

  玉娇娃笑道:“不错,就是‘温凉铁玉’之一的‘护温凉铁玉’,也就是你的少主人万心玄在‘九回谷’中,心甘情愿,亲手送给我的!”万心玄的“护温凉铁玉”共有一十三片,只送了当时化名为‘钱太真’的玉娇娃三片,并非全数赠与。玉娇娃不说明细情之故,也由于聪明过人,心思动得极快!因为她生恐赫连甫的“罗喉戳魂针”炼得不止一,倘若知晓自己只有三片“护温凉铁玉”后,蓦然再起毒心,来个多针齐发,岂不又落凶厄,甚至难逃劫数…

  赫连甫闻得玉娇娃身上竟佩有“护温凉铁玉”后,知道自己纵令再起毒念,亦必徒然无功,只得嗒然说道:“原来是这等内情,玉姑娘请接住临时解药,为司马姑娘护住心脉抱起她来,我们走吧!”

  话声中,扬手把那粒淡绿色的丹药,向玉娇娃凌空抛去。

  玉娇娃接过,喂给司马玉娇服下,便抱起她的娇躯,随着赫连甫戚如山走去。萧克英不信玉娇娃竟会屈服,以为这位足智多谋的玉大姊,必有反击花样。如今忽见玉娇娃毫未耍什么花样,竟乖乖顺顺的,抱起司马玉娇,随同敌人走去,不急得深蹙蛾眉,发话高叫道:“玉…”一个“玉”字才出,便被焦良用眼色把下面的话儿止住。

  等到萧克英对焦良回报以诧问眼色,玉娇娃等业已转过崖角,不见身影。焦良指着司马玉娇适才昏倒之处向着萧克英笑道:“玉大姊喂药之时,曾用手指在地上微划多半留有指示,我们所对敌人,是有名凶,太以狡毒,还是遵照玉大姊的指示办理,比较来得稳妥!”焦良话了,萧克英将信将疑地,纵过向地上注目…

  果然,焦良料得不错,地上被玉娇娃划出四个小而淡的字迹,但却可以辨出,写的是:“暗随,送血!”

  萧克英一怔,皱眉自语道:“‘暗随’易解,‘送血,则有点难参,不知玉大姊要我们送的是什么‘血’呢?”

  焦良笑道:“这两个字儿,也不难懂,玉大姊是需要我的血!”

  萧克英恍然道:“对,你的血,可解百毒,大概并能疗治内伤…”

  话犹未了,突然无限关切地,目注焦良,低声叫道:“三哥,我于昏晕无知之下,业已把你血食太多,令你大有折丧,如今怎么还能…”

  焦良毫无难地,接口笑道:“萧大妹放心,我用功调息之后,人已复原,再送些血给司马姑娘解毒疗伤,不会有甚大碍,她们两位,全是我柳大哥的‘玉屏风’,纵令拼了性命,也…”

  这位义侠男儿,边自己把左手中指,送向边,似张口咬下…

  萧克英急得神情惶急地,向焦良连摇双手,失声叫道:“三哥别咬,你的宝贵血,不能这样糟蹋,至少我们先要追上玉大姊等,才可相机行事…”

  焦良笑道:“我是怕那赫连甫十分凶恶狡毒,不容易留给我们从容下手机会,才想先把血,存贮玉瓶,再悄悄传递给玉大姊加以运用。”

  萧克英道:“赫连甫固然狡毒,但玉大姊却远比他更为聪明,到时听她指示,比较稳妥,万-先期存血,失去效用,岂不太以可惜?”

  经过萧克英这一阻止,焦良自然相当听话地,收手笑道:“好,我们赶紧追吧,对方在得意邀请下,必然是回转‘九回谷’,玉大姊更会以各种花样,予以拖延,故而我们不怕追不上,只怕了痕迹!”

  语音落处,人影连翩,焦良与萧克英二人,对玉娇娃等去向,随后追了下去。

  半个时辰落后,潭边又出现二人。一男一女,都衣裳破损,神情憔悴!

  他们是大难不死的“巾帼之雄”秦文玉,和犯难冒险,深入急漩救人的“大小子”孟赞。孟赞尚未走到潭边,便提高语音“小小子…”的喊但如今焦良至少已远出数十里外,哪里会对他答应?

  孟赞到了潭边,站定身形“咦”了一声,目光四扫,说道:“小小子和萧大妹呢?他们应该在此等候,怎么竟不见人影?”秦文玉似乎极度疲乏,向孟赞招了一招手儿,并在潭边盘膝坐下来。

  孟赞深知她九死一生的狼狈情况,遂会意点头地,含笑说道:“秦姊姊,你用功吧,尽量调气复原,我不离开左右,全力为你护法!”秦文玉递过一瞥既凄凉又感激的眼神,便先是眼观鼻,鼻观心,然后更闭目垂帘,人了内家返虚入浑,无我妙境。“玉屏风”中的第二块玉,在静坐中慢慢恢复,但第一块玉和第三块玉,却在她静坐中进入一个凶险无比的噩梦梦境!

  “噩梦”不是由心生,是由于人造!

  造这“噩梦”之人,居然不是看来极为狡猾阴险的赫连甫,而是那看来相当窝囊无用的“花花太岁”戚如山。

  戚如山不是怕极司马玉娇和玉娇娃么,他哪来这大的胆?

  并不意外,这就叫“胆包天!”

  对司马玉娇,他不敢有甚妄念,因为他知道那是万心玄的中意,如今“翻天七煞”全为“人煞”所用,狼秒1为“尊天会”会主司马霖中人算计,已被挟制“大荒二老”更即将到来,在万心玄已成“九回谷”新主的形势之下,自己尚对司马玉娇,有甚不妥举措,岂非自寻死路,准备脑袋搬家?

  故而,玉娇娃遂成为戚如山的念对象了。

  一来,玉娇娃的姿,不仅不逊于司马玉娇,甚至还要比司马玉娇来得成一点,自然更引得戚如山心魂颤动。二来,戚如山号称“花花太岁”由此,可知他本来就是个中饿鬼,花里魔王,面对玉娇娃如此天人,怎得不大起念?

  不过,戚如山虽然长得高大,看来卖相呆笨,但心计方面,却比其父‘九爪鹰王’戚九渊还要来得凶狡!

  他深知玉娇娃曾败“霹雳火”廉不和,在武功方面,自己远非其敌。

  而智计方面,亦因玉娇娃曾以钱太真的身份,当过“尊天会”的军师,把万心玄一干凶,都耍得团团转,显然高明已极,决不能丝毫大意。

  于是,他细作思量之下,觉得此事无法瞒过赫连甫,遂索用“蚁语传音”暗将心事对这“西漠神驼”说明,求他加以协助。

  赫连甫是大荒“双圣谷”的总管,此来全为万心玄办事,目的只是在司马玉娇的身上,何况又受够玉娇娃冷嘲热讽,知晓此女的厉害,巴不得她遭戚如山凌辱之后,自己来个羞愤自绝,反而去了后患!

  彼此心意既通,赫连甫遂在听了戚如山耳畔密语之后,略为领首,表示同意。

  戚如山心中狂喜,目光四外一扫,见当地半为削壁,半是深林,遂蓦然止步,向赫连甫发话叫道:“赫连甫老人家,你有没有觉得彷佛有人在对我们暗暗追踪?”

  赫连甫冷冷一笑,说道:“我早就有此觉察…”

  戚如山道:“要不要索止步,看看在暗地追踪的,究竟是什么人物?和他们见个真章…”

  赫连甫颔首道:“见个真章也好,何况司马姑娘也该服食第二粒临时解药了,否则她体内‘九寒毒’若一发作,痛苦将无法忍受!”

  玉娇娃本是毫无表情地,抱着司马玉娇,举步前行,闻言遂寻了块平坦干净大石,把司马玉娇轻轻放下,目注赫连甫道:“赫连老头子,在回到‘九回谷’之前,我三妹还需要服用第二粒临时的解药么?”

  赫连甫取出一粒淡绿色的丹药,托在掌上,笑说道:“解药在此,喂不喂她服下,却由你做主,不过,如今刚出‘山海关’不远,距离‘九回谷’,尚有漫漫长途,多服一粒,这样比较起来是保险得多。”

  玉娇娃微一寻思,向赫连甫点了点头,伸出玉手说道:“好,解药拿来!”上次,赫连甫是凌空抛过,这次却改变方式,由戚如山转递。

  戚如山接过绿色丹丸,似加欣赏地,在手中略一把玩,方对玉娇娃递去。

  玉娇娃又是何等的细心,接过手去,并示立即给司马玉娇服用,先持向鼻端,嗅了一嗅,并以目力辨着。

  戚如山见她接药送向鼻端,嗅看辨味,内心已自暗喜,但口中仍笑一声,双眉微蹙说道:“玉姑娘,你如此小心则甚?这种解药,司马姑娘不是业已服过一粒了吗?”

  玉娇娃白他一眼,淡然说道:“第一粒药,与第二粒药,未必完全一样?在如此鬼蜮江湖之内又与你们这等豺狼之辈为伍,我不过小心一点,尤其我司马主妹正中人算计,神志不清…”

  戚如山接道:“玉姑娘尽管放心,司马姑娘是万少主夜相思的心头爱宠,赫连老人家与我,都不敢伤她半毫发!”

  玉娇娃一面把那淡绿药丸,喂给司马玉娇服用,一面冷笑道:“戚如山,照你语气听来,你们不敢对司马三妹,有所伤损,但对我玉娇娃却…”

  话方至此,语时突然顿住,在喉中低低“咦”了一声戚如山笑道:“玉姑娘为何言而不尽,有什么不舒服?”

  玉娇娃双目微翻,闪出令人胆慑的杀气寒芒,向戚如山厉声叱道:“戚如山,你…这下恶贼,莫…莫非…想要找…”

  “想要找死”的最后一个“死”字,犹在喉中未发出,玉娇娃已全身一颤,双颊以上,飞桃花泽!

  戚如山在“嘿嘿”干笑两声以后,用充的目光,盯在玉娇娃宛如桃花上颊的绝代娇,扬眉得意问道:“玉姑娘,你记不记得我戚如山在江湖中得的是什么外号?”

  玉娇娃银牙微咬道:“寓意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的‘花花太岁’…”

  戚如山在她“花花太岁”才出口之际,便自接口问道:“你知不知道这‘花花太岁’四字,何以得名?”玉娇娃哂道:“这还用问,当然是偎薄无行,贪而已!”

  戚如山“哈哈”一笑道:“自古英雄皆好,如今太岁独当头!我老实告诉你吧,由于我研制出一种足使任何烈女贞姓,都会心大动,变成妇妖姬的‘花花粉’才成为‘风教主’,‘花月祖师’…”

  玉娇娃这时脸颊上的桃花泽,又深了几分,闻言有所惊悟道:“你刚才在那粒绿色丹丸的壳外,暗涂了‘花花粉’?”

  戚如山得意笑道:“不错,这种妙药,见肤即溶,片刻生效,你便不持向鼻端闻嗅,此时也必面桃花,心霍霍的了,嘻嘻…”玉娇娃一咬牙关,彷佛在抗拒体内药力,对戚如山睁目厉声道:“戚如山,你知不知道万恶之中,以‘’为首,如此下作孽,会遭到什么报应?”戚如山笑道:“管它后报应,先图眼前快活,玉姑娘,据我推测,你如今应该百脉如沸,心火狂煎,渴盼我怜爱温存的一施雨了吧?”玉娇娃不曾答话,口中呻连声,目光内也出无限娇慵之意。戚如山知晓事机成,转过身来,向赫连甫一抱双拳,涎着脸儿说道:“赫连老人家,晚辈想告便片刻。”

  赫连甫当然知道他“告便”之语,所指何事,遂点头笑道:“老弟去那片林中,小享温柔去吧,但不可耽延过久,我们还是早点转回‘九回谷’为安,免得夜长梦多…”

  戚如山颔首示意,回头对着树林,向玉娇娃举手一笑。

  玉娇娃皱着眉头,意似不愿,但又无可奈何地,长叹一笑,向林中缓步走去。戚如山得意无比地,笑连声,随后步入深林,只把赫连甫,以及尚昏睡石上的司马玉娇,留在当地。

  蓦然间,司马玉娇也似神志稍有恢复地,娇躯动,口中发出呻…赫连甫为之一怔?赶紧走向那块平坦洁净青石,察看司马玉娇情况?…

  场地暂变,人物不同!

  所谓“人物”不是焦良和萧克英,而是孟赞和秦文玉。

  场地仍然是那鹅沉底,中有急漩的潭边,秦文玉花容憔悴的在静坐用功,孟赞静立一旁,替她护法。

  突然,孟赞目闪奇光…

  这情况,是他发现了有人来自林中,向潭边接近。

  秦文玉元气斩耗内伤极重,行功正在紧要关头,不得丝毫打扰,来人是友,自然无妨,万一是敌,自己却必须极度小心应付…

  动念之间,来人已从林内现身,是一生一的一男一女男的完全陌生,是个约摸四十三、身着月白的长衫,神情绝傲,长身玉立,貌相尚称英的中年文士。

  女的,在孟赞说来,已不陌生,在秦文玉说来,更是对她熟悉得会咬牙切齿!

  原来,那就是以卑鄙手段,把秦文玉害得身坠寒潭的丘琳!

  丘琳看见孟赞,因在意料之中,神色毫不惊奇,但等她看清在孟赞身后地下,盘膝静坐面神光的白衣美女,竟是秦文玉时,不“啊”了半晌,悚然却步!

  她当然惊奇,因丘琳绝不相信秦文玉已坠寒潭,并经孟赞打捞无着之后,还会安然无恙地,重返旧地。

  孟赞冷笑一声,哂然说道:“丘琳,你‘啊’些什么?

  凭你那点下卑鄙的伎俩,就想害了我秦姐姐么?”

  那身穿白长衫的中年文士,闻言之下,向孟赞厉声喝道:“矮鬼,像你这等宛若侏儒之人,还敢口出不逊,莫非想…”

  丘琳看过孟赞焦良二人合用的那种罕世怪招‘孟不离焦’滋味,一听中年文士对孟赞有了藐视之心,立刻摇手接道:“钟离兄切莫小看了这形若侏儒之人,他颇有一些怪异手段…”

  她一面说话,一面却目光四扫,显然是察看焦良与萧克英现在何处?

  她的眼神才动,鬼灵似的孟赞,已知就里,怪笑连声叫道:“女夜叉,不要怕,我那小…小子,和萧大妹去办一件事儿,业已办妥,马上就要来了!”

  他本来是说实话,但转念一想,秦文玉即令行功完毕,暂告复原,最好也不要立即拼斗强敌,何必暴帮手已去,眼前孤单的予敌可乘机会?

  故而,在说到“小小子时”语音微顿,下面便说了谎话。

  那姓钟离的中年文土,根本就不相信这样看不起眼的一个侏儒矮人,能有多少门道,见自己刚命对方莫要出口不逊,对方却索把丘琳叫成‘女夜叉’,不由然震怒叱道:“矮鬼委实活得不耐烦,是想找死!”

  话完,掌发,一招“孤云出岫”便向孟赞当拍去!

  孟赞是为秦文玉护法,怎肯令身后行动正到紧要关头的秦姐姐,受到惊扰伤损?遂既未躲闪也未硬接,只是双掌‘如封似闭’,一合一推,便把中年文士所发的掌力劲风,推得向身左斜越,把潭面击起了一片水花!

  这一来,双方均自吓了一跳!

  复姓钟离的白衫中年文士所惊奇的晃这形若侏儒之人,居然会用佛门中极高明的“分光推影”手法,而内力之强,也远出自己意料!

  孟赞则惊惧于对方轻轻随手一掌的来势之劲,假如自己不是为了援救秦文玉,在潭下急漩所通的秘之中,略获机遇,稍长内力,根本就推不动对方掌风,多半一上来便将得灰头土脸,甚至于影响到秦文玉的行功恢复大事!

  孟赞则是惊中带惧!

  水花一飞,那白衫中年文士,双眉微扬,点了点头,冷笑说道:“丘贤妹说得可不错,人虽貌相,海难斗量,但矮鬼听着,我钟离桑再发三掌,若不能将你震退,暨将你身后女子震落潭中,我便永隐北海,不入江湖争胜!”

  孟赞于第一掌上,已知对方厉害,知道绝非大话狂言,遂心头悚然生寒地,不敢怠慢,赶紧做了应变准备!他的确准备应变,是取出了两只奇形兵刃,式样确颇奇特,是两只径约尺许的极钢环,右手环赤红,左手环黑黑,红环中嵌有一只威态凌厉的虎头,黑环中嵌有一只头角峥嵘龙头!

  双环一出,钟离桑便口中微“咦”足下稍稍退了半步孟赞说道:“钟离桑,你认得我这两只兵刃?”

  钟离桑皱眉道:“是不是六七十年之前,被尊为‘燕云第一高手‘海天孤鹤’管羽老前辈所用的‘龙虎震天环’?”

  “钟离朋友的眼力不错!”

  谁知一语才出,钟离桑却又目闪厉芒,纵声狂笑说道:“管羽老前辈,若是本人在此,钟离桑或许低头,但仅凭他两只‘龙虎震天环’,却只能震慑震慑那些身无实学的凡夫俗子…”

  语音至此略顿,侧顾站在身边的丘琳,眉腾杀气,笑说道:“丘贤妹,对方既亮兵刃,我也不妨下杀手,你且凝劲准备,我用‘龙虎翻云手’,和‘生龙活虎’的‘金刚劲’,发招猛攻他们,或索硬夺对方的‘龙虎震天环’,你则乘着无人护法之际,把不知怎样饶幸在弱水逃生的秦文玉婢,再度震下水去…”

  这番话完,使孟赞听得表面上佯作镇定,内心却暗暗颤抖他不是惧怕钟离桑的‘龙虎翻云手’,或是‘金刚劲’,他是惧怕钟离桑叫丘琳帮手,对秦文玉发动的狠策略!

  倘真如此,自己强敌当前,何暇兼顾?秦文玉元气未复以下,若再落寒潭溺水,那里还会有第二次的饶幸…

  但尽管心中颤抖,孟赞却不得不故作泰然地,伸手在‘龙虎震天环’的龙头虎头之上,各自点了一指。

  钟离桑冷笑道:“不要作花样了,这对‘龙虎震天环’的威力妙用,我所知之甚详,‘海天孤鹤’管老前辈昔年归隐,谢绝江湖之际,曾当着武林群豪把‘震天环’上两桩最厉害的设置废去,使龙角不能涎,虎口不能烟,你还装模作样,要想吓唬谁呢?”孟赞脸上一热,窘得几乎红到颈地,索顺着对口风,轩眉道:“钟离桑,你的见闻不陋,缘福却也不浅…”

  末后一语,听得钟离桑好不诧然,目注孟赞,皱眉问道:“缘福不缘…”

  孟赞不等他的继续问话出口,便自狂笑连声,轩眉说道:“江湖中足有六七十年无人尝过‘墨龙化骨涎’和‘赤蛇断魂烟’的滋味,你居然首逢其盛,岂不是有缘福么?”

  钟离桑讶然道:“你是说这‘龙虎震天环’中的‘化骨涎’和‘断魂烟’等两种恶毒装置,并未毁去?”

  孟赞笑道:“我是虚声恫吓,故意唬你,你何不用的‘龙虎翻云手’来,试上一试?”

  一面说话,一面便把手中的“龙虎震天五’,微微一翻!

  钟离桑动作如电,赶紧伸手拉着丘琳,双双退出丈许!

  孟赞既然装腔,不能不装腔到底,目注丘琳、钟离桑二人,纵声狂笑道:“原来女夜叉和被她邀来狼狈为的男丧门,一闻‘黑龙化骨涎’和‘赤虎断魂烟’之名,便吓得,难道你们只有这点胆量。”

  这几句话儿,虽然骂得痛快,却犯了江湖忌讳!

  钟离桑确实功力不俗,高于孟赞,并因有意于丘琳,非在她面前,充足英雄好汉不可。

  这一被孟赞骂得太惨,脸上立挂不住,狞笑一声,也从间撤出了一件兵刃。

  这件兵刃,是由十三只长圆形的铁环,连结成一条软鞭模样,但握手一节是个月牙,环头一节并不是长圆,形是正圆,并有十二芒角,成为轮之状!

  兵刃在手,钟离桑眉腾杀气,目闪神光地厉声喝道:“矮鬼休要猖狂,就算你‘龙虎震天环’中,当真仍有‘墨龙化骨涎’,和‘赤虎断魂烟’,可,我钟离桑也要凭藉我这条‘月神鞭’斗你三百回合!”

  他的语音方落,便听到一阵含讥讽哂薄意味的冷笑之声…

  孟赞、丘琳,和钟离桑三人,均好不惊奇!

  因为这阵冷笑,不是他们三人中任何一人所发!

  当地,除了他们三人之外,只有秦文玉一人,但秦文玉如今却面宝光,分明是人与天会,行功正在最重要的关头,怎么会开口发笑?

  就在孟赞、丘琳、钟离桑三人愕然四顾,不知冷笑何来之际,空中突又有人声,发话说道:“钟离桑,你不必担心害怕‘海天孤环’,管老前辈是何等人物,昔年既因杀戮过多,在归隐时,当众把‘龙虎震天环’上两般厉害装置毁去,则‘黑龙,怎会涎,‘赤虎’如何烟,我孟赞贤弟之语,只是逗你玩笑的。”

  这人才一发话,孟赞便已觉得语音好

  直等听到“孟贤弟”的称呼,他才从恍然之中,赞出一个“大悟”并面都是喜

  他在喜欢,钟离桑也在高兴!

  因经过第三者的分析,他已断定孟赞是虚声夺人,泯除了心中对“墨龙化骨”、“赤龙断魂烟”的顾虑怯惧!

  故而,空中语音才住,钟离桑的狞笑亦起,目注孟赞,挑嵋叱道:“矮鬼,你环中既无花样,用不着三百招了,钟离桑要在三十招中,用我‘月神鞭’,令你尸横就地。”

  “嘿嘿…嘿嘿…”空中冷笑又起,这回令丘琳与钟离桑闻声变,因那笑声太以飘忽,忽而在东,忽而在西,并木见人影,分明是世所罕见的内家绝学‘六百传音’。

  笑停,话起。

  “钟离桑,你太自大,太小看我孟二弟,那里用得着三十合,最多三个回合,他可以令你的‘月神鞭’,只胜一半在手。”

  这番话儿,得钟离桑怒火百丈,钢牙暗挫,心中决不相信。

  因为不单他‘七巧夺魂鞭法’,招式无比奇,便连这条‘月神鞭法’,也是通体以‘红缅钢’,加杂‘西域紫金砂,铸造,鞭头轮,和鞭尾月牙,更系海底寒铁,那里是任何兵刃所可以毁?

  他牙关暗咬,浓眉微蹙,回头向丘琳说道:“丘贤妹,你且退后一步,小心为我掠阵,倒看是这矮鬼能在三招之中,令我神鞭损折?还是我能在三十招中,令人飞魂碎脑?”

  丘琳深知钟离桑内力极强“七巧夺魂鞭法”的招法更诡万分,三招之中,决无败理,遂含笑点头地,向后退了七丈许!如今,孟贤心中倒有点嘀咕起来…

  他已知道发话人是谁,心中自警,决不能替他丢人,但要三招胜敌,却委实毫无把握。

  钟离桑相当狠,见孟赞有点发怔,遂立即抖动‘月神鞭’欺身猛袭!

  第一招用的是‘巧打连环’,表面上长鞭笔直,飞点心窝,实则蕴藏有无数变化,依对方硬接软架,或是闪躲,而再发挥真实威力?“墨龙化骨…”

  这又是空中的一声断喝!

  喝声中,孟赞左手那只嵌有黑龙头的钢环,猛然一翻一

  钟离桑哧了一跳,他已断定“黑龙化骨”不会再,怎么还会有“黑龙化骨”之声?…

  他不知道“墨龙化骨”不是,而是孟赞拾获得‘龙虎震天环’时,附有环招图解的三式绝学之一。

  用“六合传声”之人,才一发话,孟赞龙环猛扬,绝招立发。

  这一招,发得巧,发得妙,更发得快,快得使钟离桑不及变化地,两般兵器便接在一处。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由于钟离桑被那声“墨龙化骨”吓了一跳;否则,他只霄消手腕略震,便可使“月神鞭”不与对方的兵刃接触!

  不过,钟离桑也有一点故意,他既倚仗内力之强,不会弱于孟赞,又深知“月神鞭”不是凡物,偏要硬拼一把,甚至把孟赞的‘墨黑龙环’震出手去,好将对方羞辱一顿!

  “砰…铮…”兵刃接处,脆响慑人,一缕寒光,冲天而起…

  这缕寒光,带有十二个芒角,在空中像个太阳,正是“月神鞭”的那枚“轮”!

  钟离桑怔了,丘琳怔了,甚至于连孟赞都怔了!…

  他不信钟离桑如此不济,不信“月神鞭”如此脆弱,也不信自己这强臂力?

  一怔之间,金风电掣!

  这时钟离桑老羞成怒了,不顾一切的,抢步硬踏中宫,并把“月神鞭”抡圆,一招“风雨蔽天”向孟赞斜肩砸落。

  “赤虎断魂…”

  那莫测高深的‘六合传声’语音又在叫,又在指点孟赞施展“龙虎三绝”招中第二式!

  这次,钟离桑不曾被吓了一跳,但两般兵刃,仍告互相硬接。

  这不是钟离桑不及撤招变式,而是他故意如此动了肝火,非要再试一次,看看刚才的鞭头“月轮”是怎样断的,以及孟赞到底有多么强的内力?

  “铮!铮!铮!铮!铮!铮!…”

  这回,更好看了,也更好听了。

  一个“砰”的后面,有几个“铮”简直是脆若龙,响成一片!

  而每一个“铮!”是飞起一圈环影!

  所谓“环影”当然不是孟赞手中的“龙虎震天环”而是钟离桑手中“月神鞭”上的长圆形的环节。

  第一招飞去“轮”第二招飞去六环,使钟离桑手中只剩下五节长圆环儿,和一个“星牙尾把”

  换句话说,他的“月神鞭”业已被孟赞轻描淡写的毁去了一半以上。

  刚才,以“六合传音”之人曾说孟赞有能力在三招内,使钟离桑的得意兵刃,只剩一半在手,如今,证明果非狂言,在一招‘墨龙化骨’,一招‘赤虎断魂’之下,便全告袜同。

  是惊?是鬼…

  钟离桑想笑,当然笑不出来,想哭,也没有眼泪,甚至于连想老羞成怒,也有点不好意思…

  他只有红着一张脸儿,有点发怔地,目光凝望当空。

  因为当空仍有奇景。

  那六圈环影,先是在‘月神鞭’的鞭身之上,被赤红虎环闪得一圈圈的飞,如今却似受人操纵的,纵四面八方,聚向一处飞落!

  落处,不是空地,不是潭水,而是神光焕发,妙相在庄严的秦文玉的头顶!

  孟赞虽不懂自己是怎么赢的?但接连顺手,心中难免得意!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得意过份的人,往往便容易忘形。

  孟赞便是有点得意忘形,等他惊觉空中六圈寒光竟飞向秦文玉头顶之际,已不及抢救,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叫!

  他以为此举定是钟离桑的恶毒计划,自己毕竟江湖经验不够,上了对方一个莫大恶当!

  虽然看来救已不及,孟赞却仍不得不死马当作活马治他,先掷落手中“龙虑震天环”然后双手齐推,想以劈空劲气,震斜六枚飞环,使秦文玉得大厄!

  可惜,动作和反应,都嫌慢了一点,致命狂啸劲风,全部落空,是打在那六枚飞环之后!但那六枚飞环,却一枚也没打中秦文玉的头顶,全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中。

  这个人,是从秦文玉的身后,站起来的…

  秦文玉修短适中,积纤合度,身材相当娇美苗条,这人却一袭青衫,长身玉立,能藏在她后这久,而未破被孟赞、丘琳,和钟离桑从三个不同角度发现,可见得他把“缩骨神功”练到了何等的火候地步?

  钟离桑也颇为英,但这青衫男子一面之下,也便只有自惭形秽!这人是谁?从孟赞几乎喜极而泣,所口喊出的一声“柳大哥”中,已可知晓是业已与护者久达,如今似乎应该在“秦皇岛亡”苦练神功的柳延昭。

  柳延昭从秦文玉背后站起,一伸右手,便似有无穷力地,使六圈疾飞环彩,全落掌中,然后目注钟离桑笑道:“钟离朋友不要发怔,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认为这一种环儿是用‘红缅铁’加上‘西域紫金砂’所制,不畏宝刀宝剑,无坚不摧,我却认为根本不堪一击!”

  话完,手翻,把六枚钢环,抛起当空,然后青衫大袖微挥,轻轻拂空一击!

  这回,没有什么“砰…铮”声息,只是“呛”的一响!

  六枚铁环,化为一天碎粉!钟离桑与丘琳,双双心中震惊,脸色惨白地,足下连退两岁!

  柳延昭神情上下事实地点骄傲,目光中不带半点凶杀,微微一笑,扬眉说道:“世事如棋,不着才是高手,武学如海,八荒。多少人?钟离朋友与丘姑娘,若淡名利之心,何妨烟霞结侣,啸傲逍遥,否则,也请益励前修,两三月后的‘黑白尊天会’上,再作切磋之举!”

  钟离桑心胆已寒,自知远非敌手,却想不到对方竟气量宽宏,如此大方,遂赶紧一语不发,拉着丘琳双双狼狈遁去。

  孟赞不暇与柳延昭寒暄,便指着秦文玉急急皱眉说:“大哥,秦二姐死里逃生,曾经奇险,脏腑承受深水重,内伤不轻,你…你快为她…”

  话犹未了,柳延昭已接口笑道:“这便叫‘事不关心,关心则’,二弟素来精细,如今怎会急昏了头?你再仔细对她看上一看!”

  孟赞听柳延昭这样一说,再对神仪内莹,宝相外宣的秦文玉细看两眼,微一思索,恍然大悟地目注柳延昭道:“大哥,莫非你施展‘缩骨神功’,藏在秦姐姐身后,业已隔体传功给了她莫大的助益?”

  柳延昭道:“二弟猜得不错,你秦姐姐死里逃生,再有片刻功夫便可完全复原,但有件事儿使我不大懂,你与三弟,向来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他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位与秦姑娘相偕的萧大妹呢?”

  孟赞对于此事,也是一头雾水,双眉深蹙地,诧然答道:“这事着实奇怪,在我第三次下潭,准备深入水里,援救秦姐姐之际,小小子曾说他与萧大妹绝不离开,就在潭边等我,大家不见不散的,但不知怎样…”

  柳延昭“哦”了一声,目光电扫四外,并以“传音入密”功力,喊了几声,见无回音,不皱眉说道:“三弟忠厚直,是素来不轻言诺之人,萧大妹更是红粉英雄,胆识兼备,他们双双失踪之事,决非偶然,二弟且把在此生事的前后经过,对我细说一遍。”

  孟赞当然尽自己所知,说出秦文玉与萧克英在此与丘琳结仇动手,一念宽仁,反被骗坠溺水,以及自己和焦良凑巧赶来等情。但玉娇娃、司马玉娇相继出现一节,却连他也不知,自然无法叙述。

  柳延昭静静听完,眉头更皱地,沉说道:“定是出了什么意外,关系还必甚严重,否则,焦三弟与萧大妹不会…”

  话方至此,有个清脆得宛若银铃的语声,接口笑道:“他们决不会不耐久候,无故而别,孟二弟且沿着潭边,搜一搜看,或许焦三弟会留给你什么解释?”

  这银铃般的清脆语声,是发自秦文玉的口中,显然她不单人已复原,连适才经过,也已听得清楚清楚。
上一章   五霸七雄   下一章 ( → )
阿姑小说网提供五霸七雄精修版(完结)相关小说,五霸七雄精修版最新章节,免费在线阅读五霸七雄精修版(完结)相关小说最新章节就来阿姑小说网!提供五霸七雄相关小说无删节完整版,免费在线阅读五霸七雄,希望你喜欢!